【林鲍】暂留
Fandom: Sports RPF
Relationship: 林丹/鲍春来，杨宗纬/鲍春来
【渣了别怒 虐了也别怒=w=】
林丹是跟谢杏芳吃完了晚饭才出的门，临走的时候跟对方说了一下去处。谢杏芳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自己把碗筷收拾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讲，林丹的心情现在还不错。最近训练的手感不错，他觉得自己再一次有了一些突破。家里情况也挺好，没什么事情。小鲍最近出镜率挺高的，他有的看，而且听说他要解说汤尤杯，林丹喜欢看他回到他自己本来所在的领域。
或者说，也不算是喜欢，因为不管怎么样他反正都会喜欢。更确切地说那是种小心翼翼的满足感，让他觉得他自己和鲍春来的距离还不算很远。
只不过看照片上的表情，对方大概腿又疼了。
腿伤这种事情，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办法。大概作为林丹能做的最多的就是去看看对方，送点药。作为鲍春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平时多注意，以及忍。
林丹想到了很多他和鲍春来在国家队时候的事情，大多是关于伤病的。即使那些回忆有些并不愉快——鲍春来疼，他看着鲍春来疼——但是他仍旧没忍住在路上开着车就笑了出来。他是很想见鲍春来的，他因为自己即将要第无数次见到对方而感到开心。
临出门的时候，他有给小鲍发了个短信说他要过去，只不过对方大概忙什么事情，还没有回。
从富力城到芳城园要走三环，20分钟以内。按说就算是京城，快九点了也不会太难走，但是林丹过国贸立交的时候堵了一小会儿。因此他到鲍春来家就已经九点四十，小区通行证是他之前拉着鲍春来给他办的。
林丹转念想了想觉得这样倒也好，就算鲍春来没回短信，他也基本上能确定对方在家。他抓着放药的袋子下车的时候心里难受了一下，觉得可能这药要是能早点送过来，鲍春来就能少疼一会儿。
但事实上，林丹自己也知道，小鲍自己和身边的人是都不会让他疼下去的。
杨宗纬的事情，他刚听说的时候确实很生气。他那时候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嫉妒过。在他还不是世界冠军的时候，他嫉妒过世界冠军，但那种感觉也和他对杨宗纬的嫉妒不一样。
但那是鲍春来的选择。
因为那是鲍春来的选择。
“春来。”
杨宗纬握住了鲍春来没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腿还疼吗？”
天刚刚开始有点热，所以车窗开着，风刮进来声音很大，但对方还是听见了他问的是什么。
鲍春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他反手握了握杨宗纬的手，感受到对方因为酒精而偏高的体温。
“已经没事了。”
刚才他和杨宗纬吃晚饭的时候，对方喝了些酒，现在歪在副驾驶上半闭着眼睛不说话。腿伤的事情，杨宗纬和他很少提，应该说是有点刻意地装作不知道。同时装作不知道的还有他和林丹的事情。
对杨宗纬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鲍春来嘴上说自己说不清楚，但事实上他很明白自己能做到哪一步，明确地知道再往前走多远就是极限。鲍春来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谎都撒在了感情问题上，于是在其他时候，需要他说假话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说不出来。大概唯一的一次他们俩提到林丹，是杨宗纬劝他说林丹的事情大可以忘掉，或者换句话说，假装自己不记得。当时杨宗纬说完转身就要去拿掉墙上的照片，被鲍春来一把拉了回来。
用杨宗纬后来跟他说的，那是他认识鲍春来以来见过对方最冷静的一刻。
他鲍春来爱的人，就算不是他的，那也不是别人的。只要林丹还不是别人的，那鲍春来也就不会是其他任何人的。
结婚又如何，交了男朋友又如何，渐行渐远背道而驰又如何。林丹就跟他的腿伤一样，不管现在和多少多少年前比起来糟了多少倍，他都没办法不背一辈子。
谁让他逼得林丹得不到所爱之人。
那就是他欠林丹的。
鲍春来把车开进车库的时候，杨宗纬在旁边动了动，带着他们俩握在一起的手也动了动。于是鲍春来停好车拿上东西拔掉车钥匙的整个过程都是一只手完成的，然后他把杨宗纬晃醒，说他们到地方了，上楼吧。之后他就松开手下车绕道副驾驶那边，把人架出来之后上了楼。
电梯里没人，但是应该会有监控。杨宗纬喝得有点多却也只是假装靠在鲍春来的身上，贴得很近。
“小鲍……别想他了，我想你。”
鲍春来的呼吸停了一下，然后慢慢恢复了正常。
他大可以当对方喝醉，虽然他也知道杨宗纬这样并不能算醉。
鲍春来看着电梯里的数字一点一点上升，直到门开的时候，他回头轻声跟杨宗纬说了一句“到了”。但对方并没反应，他也就只能架着人走了出去。
楼梯间的灯开的很亮，所以他转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林丹。
林丹穿着一条他已经见过很多年的短裤，深绿色的棉质T恤，手边放着一个宝益康大药房的塑料袋。鲍春来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墙边看手机，然后听见声音回头也朝鲍春来他们那边看过去。运动员的身体反应速度让他在说出什么之前已经站了起来，鲍春来直接停在了原地，林丹张了张嘴，叫了一声：“小鲍。”
杨宗纬也睁开了眼，从鲍春来的身上站开。
“你怎么过来了。”鲍春来走过去冲林丹笑了笑，拿出钥匙开了门，“刚出去吃饭了，没想到你会过来。”
“我出门前给你发短信，估计你没看见。”
林丹觉得自己攥着袋子的手有点出汗。鲍春来肯定已经看见那个袋子了，但是他肯定是不愿意说的，他自己更不会主动和鲍春来说这件事情。来之前，他就没觉得他们能够说这件事情，最多，他把药放下，两个人说几句话之后他就可以走了，之后鲍春来会看看他拿的都有什么药，挑一些用。
他跟着鲍春来走进屋里，身后跟着的杨宗纬顺手把门带上了。杨宗纬绕过他，把外套脱下来之后挂到了旁边的衣架上，鲍春来则去倒了杯水给他。
“没等很久吧？”
林丹摇了摇头，刚要说话，鲍春来却转身叫住了杨宗纬。
“宗伟，这是林丹。”
林丹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怒火会在一瞬间就烧起来，心跳加快，肾上腺素几秒钟就充斥了他全身的血管。他看着杨宗纬走过来，站在鲍春来旁边很近的地方，眼神里还有明显的酒意。
“林先生你好，听闻你很久了，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真人。”
“你好，我听小鲍提起过你，知道你对他挺照顾的。而且杨先生歌唱的很好啊，我记得有首歌很不错的，”林丹稍稍顿了一下，“他很喜欢。”
他知道自己不该用这种反应面对对面这个男人，不论这个男人如何，那都是鲍春来的选择，而他应当去尊重鲍春来的选择。可林丹同样不觉得自己身上现在还有任何理智存在，即使他仍能笑着和杨宗纬讲话，但他是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那种欲望的，那种去嫉恨和报复的欲望。
杨宗纬和小鲍一起站在他的对面，他们背后是小鲍家的照片墙。而几乎所有的照片上，都有他和小鲍的身影。林丹知道自己在对方的心里有不可取代的位置，他感到满足，也感到痛苦。
他有多么想站在对面那个男人的位置上。
他有多么想。
“说起来，我知道我跟你和小鲍的一个朋友的名字很像，林先生可别记混了。”
“记不混。我们那个朋友也是世界冠军，不论外貌还是性格都和杨先生你差距蛮大的。”
杨宗纬看了他一会，然后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搂住了鲍春来的腰，后者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只是看着他。
“林先生，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回——”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看见杨宗纬一脸痛苦地侧躺在他面前的地上后才知道自己大概是打了对方一拳。鲍春来就那样特别冷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杨宗纬旁边问对方有没有事。林丹觉得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他走过去，把蹲在地上的鲍春来拉起来，手握着对方有力的小臂，看着对方的眼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别管他，你看看我。
他很想这么说，尽管他知道，从刚才小鲍看见他的那一刻起，对方的视线几乎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鲍春来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就像泼在他身上的一盆冷水一样让他冷静了下来。
林丹的世界里并没有太多他真正在意的东西——羽毛球，家庭，鲍春来。林丹的人生中有很多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比如冠军，比如家庭和生活。而这些他都得到了，他得到的远比他预想的要多，太多人羡慕他、认可他甚至敬佩他，但他此刻站在鲍春来家的客厅里，看着这个他爱了若干年，此刻却又面无表情的人，突然再次体会到了很多年前那种无法得偿所愿的痛苦。
但是很多年前，他可以说他拿不到冠军就退役，现在却没有办法给他和鲍春来中的任何一个一条绝路。
“……小鲍。”
“嗯。”
林丹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鲍春来看着他点了点头。
“好。路上注意安全。”
他可以三小时苦战逆转，但却不会在鲍春来面前那样拼命坚持下去。
在所有的这十几二十年里，林丹最难以忍受的是，鲍春来永远在他最不能控制情绪的时候知道他们该做什么，永远是冷静压制的，自我审视的。因此他们没有冲动的机会。就像他和小鲍打比赛的时候，他已经倾尽所有，对方却仍旧节奏不变。
或许在场上，他胜了很多次。但在场下，他可能永远赢不了他。
因为鲍春来其实也已经倾尽所有了，甚至已经再也拿不出来什么其他的东西给他。
鲍春来看着林丹出门，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看着对方留下来的药，忍着腿伤的酸痛，走回到杨宗纬身边。
对方仰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看到他走过去后自嘲地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我没事。”
因此鲍春来吻了下去。
十年青春，他给了林丹他能给的所有。
却给不了对方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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