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肯斯壳

【罗密欧与朱丽叶|Tycutio】反派的十足

我真的好久不写tycutio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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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的躺椅上,朱丽叶正躺着睡觉。金发沐浴在夕阳里,像是在吸收太阳的光泽。睡梦中不知发生了什么,让她微微皱起了眉,翻了个身。提伯尔特擦刀的手便顿住了,发出一声叹息,心中一片柔情。

然后他想,柔情就是弱点,他是仇恨、是暴怒、是杀戮、是血腥,他不该有弱点。如果有了弱点,下一次与茂丘西奥决斗时,茂丘西奥的剑便会顺着他的弱点攀岩而上,直直刺入他的心脏,流出血来。

因此他悄悄站起,悄悄开门,悄悄离开了这个房间。

城堡的地砖是冰冷坚实的,就如同提伯尔特的内心。他一步一步踩在上边,明明是在上台阶,却总觉得什么东西一点一点落了下去,落到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前襟,轻轻地扯了一下,又支起手中的匕首——刃尖将将碰到衣服布料——顺着前襟划了下去。什么都没有发生,衣服仍旧是完整的。提伯尔特无意识地哼着歌曲,朝着城堡的塔楼走去。

“天要黑了。”有人在他背后说。

提伯尔特猛地绷紧身体,缓缓转身。转身时,匕首已经牢牢握在了手里。茂丘西奥倚在冰冷坚实的墙壁上,欣赏着提伯尔特紧张时若隐若现的背部肌肉。那样有力,那样危险,那样一触即发。茂丘西奥舔了舔嘴唇。

他喜欢看提伯尔特这样十足的反派的样子。

提伯尔特不会问他为什么来,亦或是怎么进来的。

“滚出去。”提伯尔特说。

茂丘西奥仰起脖子朗声笑了起来。笑声在墙壁上来回碰撞。他因为笑而颤抖着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提伯尔特面前——他老喜欢靠近猫王子,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茂丘西奥的内心总是在渴求着危险。

如若面对悬崖,往前走一步又如何。再往前走一步呢?

他熟悉提伯尔特的一切——进攻,声音,动作,气息。这气息让他激荡。提伯尔特一动不动,饶有兴致看着茂丘西奥靠近。这会儿又看起来太认真了,让茂丘西奥觉得颇为没意思。

茂丘西奥安静下来:“让我数数你有几根睫毛。”

提伯尔特露出一种恶心和排斥的表情,俯视着茂丘西奥。他比茂丘西奥稍高一些,对自己的身体有绝对的掌握和自信,对自己手中的匕首也一样。可短短几尺之外,被茂丘西奥占据的空间让他觉得未知,让他暴躁,却也让他想要停下来。

“我有时候觉得,”他慢慢地说,“我真的想……想伤害你,想杀了你,想让你这自以为是的可笑面容停滞在你那张面皮上。”

这话让茂丘西奥夸张地到抽了一口冷气,然后,茂丘西奥扭着自己的腰,一点一点蹭着贴紧了提伯尔特的匕首。

“我刚才可是看见了,猫王子。你那匕首比划什么?想把自己划开吗?”茂丘西奥比了一个划开的动作,“然后看这里边的东西哗地流出来……那里边有什么?让我看看,这里边能有什么。”

他不断逼近着提伯尔特的私人空间,挑战提伯尔特的底线,终于,在某一刻,提伯尔特突然就动了。猫王子并不吝惜他的拳脚,茂丘西奥也只能说艰难地应付。他尝试去抢夺提伯尔特的匕首,即使提伯尔特并没有使用它。或许因为在卡普莱特城堡伤害亲王侄子并不是一个有利于他的选择。思考之间,他被提伯尔特狠狠撞在墙上,整个胸腔像是要被震碎了一样。茂丘西奥低着头咳嗽,头发杂乱地在他眼前晃动。提伯尔特却停了下来,然后,茂丘西奥眼角就看见了匕首的寒光。

他堪堪一闪,匕首插进了耳边的墙壁上,激起灰尘。

“恶心。”他评价道。

提伯尔特沉默着。他知道茂丘西奥明白,而这也正是最让他暴怒的一点。他眯起了眼,看着狼狈的茂丘西奥。

“我不决定你的生死。上天会决定。时间会决定。机遇会决定。”

或许是因为提伯尔特的气息太近了,茂丘西奥轻轻地贴上去,在他的耳边低语。

“死也要死在你床上——”

腹部强烈的疼痛打断了他的花言巧语。太认真了,茂丘西奥想。他想抬起手死死拽住提伯尔特的金发,可他的手臂被提伯尔特压麻了,抬不起来。

“真是个……真是个十足的反派啊,我的猫王子。”

“谢谢夸赞。”

茂丘西奥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起来。大概是提伯尔特觉得恶心了,就突然放开了他,后撤开身体。茂丘西奥跟上去,胡乱吹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眼前的头发吹到提伯尔特的脸上,嘴里叨叨个不停。

“月亮女神说今晚只挂上弦月,以此来给人们悬挂吊绳的礼物。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吗,提伯尔特?哦,当然是为了我的罗密欧,罗密欧。罗密欧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了他的朱丽叶,朱丽叶。别紧张,也不一定就是这里的那个朱丽叶,是不是?维罗纳有那么多个朱丽叶,就像月亮女神的千幅面孔一样。但凡她有一天以真面目示人,以完全的面目示人,海水就不会涨落,而是会顺着一个不存在的壶嘴倒进你的脑子里,然后从你那两个眼珠子旁边流出来……”

茂丘西奥隔着自己的头发吻上了提伯尔特。临出门之前,为了给罗密欧壮胆,他喝了太多酒。所有的嘶吼于是从他嘴边销声匿迹,而是直接沉默着灌进了提伯尔特的口腔。提伯尔特掐着他的脖子,舌头仿佛真的像一些动物一样带倒刺,把茂丘西奥唇齿之间的情欲一点一点勾出来,留下血肉模糊的痛苦和麻木。

他想做那个人。

他也想把这件事告诉提伯尔特。

就好像如若真的存在哪怕一丝可能,杀了提伯尔特,那就也能杀了自己。救了提伯尔特,也就救了自己。

茂丘西奥的手渐渐游走到了提伯尔特的手边,摸到了对方仍旧紧握的那个匕首。然后又游走到提伯尔特的腿间,摸到了对方坚硬的yinjing。茂丘西奥几不可闻地倒吸了一口气。他想做那个人,那个帮助提伯尔特划开胸膛的人。他用钝器砸过,也用利刃扎过,可总是被猫王子狡猾地躲过去。但终将有一天,茂丘西奥知道,自己可以做这座愚蠢的城市的出口。

到那时,自然要拉猫王子来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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